2020年1月4日星期六

学车全记录13──到此告一段落


8月5日,KPP03第五次练习,也是最后的两小时。每次开始练习前,妮都会在bengkel等老师,我们俩会在学车记录即SM4表格上签名,这次也不例外。旁边另一位教手动档的老师瞧了我的表格一眼,对老师开玩笑说,最后一次了,多加两小时吧!老师附和说,加至四小时吧!一旁的我撅着嘴,一点都不好笑!老师接着“威吓”我说,最后一次了,如果不能做,你就知道味道!语毕还露出坏坏的笑容。当时的我,怎么会想到,总是会教训、嘲讽、挖苦和作弄我的老师,临别会说出令我泪崩的一番话。

轮候出学院大门去jalan B时,老师说他发烧,拿出风油搽太阳穴。又发烧?记得KPP02老师第一次教我时也说发烧,如今最后一次还发烧吗?我不禁嘀嘀咕咕,cikgu一定是教到我才会这样。老师听了发笑,反而安慰我说,不是啦!在路口停下时,没有先打右转方向灯,被老师念了。活该被念啊!多少考生就是栽在这里啊!切记切记!最近两次的大路练习都只走jalan B,考官首选的路线不言而喻。

一路上通行无阻,第一次更换车道时,后方没车,天助我也。不料,第二次欲更换车道,车多且快,没有人要减速让我,顿时有些慌张,只能继续前行。老师念我,怎么慢下来?要赶快过去啊!不然会错过前面的路口。老师也并非只动口,伸手帮我扶方向盘,看准时机就叫我马上切换。呼!松了一口气,幸好老师在,拜托!以后我要换车道时,路上的车子少一点好不好?

“致命陷阱”处,我没有想太多,凭着逐渐提升的手感,好端端转入林鲁,又过一关了。回到学院,问老师接下来去哪里?老师却板着脸孔说不必问,每次走完大路就回bengkel,考试时也不必问考官。我唯唯诺诺,老师怎么变得有点凶了呢?发烧很难受吧?老师说不必问,我不敢问。

如我所料,没有去jalan A。留在车场练习,我有一种比较安心的感觉。出大路有太多未知数,车场车速缓慢,除了上bukit踩一点油之外,其他项目都没必要踩油加速,而且参照指南进行的话,一般上不会有太大闪失。天空无预警下起毛毛雨,老师留在车上。准备上ramp 1时,老师考我,第一件事要做什么?我自以为是地说,hon。老师没好气地说,哪里是hon?下车前换P档才对!哦,对,赶紧照做,即使细雨纷飞也得下车移柱子。老师帮我启动雨刷,叫我把窗关上,免得雨水喷进来。记得老师上次称赞我做ramp很厉害,有些得意,虽然换档总是慢半拍,但是没有犯下会被强制停止考试(mandatori)的错误。

bukit 1前,由于表现时好时坏欠缺稳定,我向老师诉苦,时常未到黄线就停下。老师说,慢慢上看准准啦!放手一搏,右车镜快靠近柱子,多一两秒后停!车轮完美停入黄线,暗自高兴。Penjuru A倒车入格时,车身不够直,老师要我瞄准停直,练习固然可以重新调整,考试时却不能超过3个步骤,不然就不叫三步转了。在Parking 1倒车时,用R档直到进入车格就对了,我却忙乱地不断想去握变速杆。“不要去kacau它啦!”老师哭笑不得,别过头不忍直视。毛毛雨停了,老师下车视察。倒车时太靠近后方黄线,有撞线的风险,老师要我调整,对于车子和前后左右的距离,我始终不太会预算,全靠老师帮忙看位置。车子停像样了,老师还有闲情和隔壁parking 3的男学员说笑,bang,你撞线了。

欲从停车格右转出去时,不对劲了!明明已换D档和放完剎车,车子怎么还不动?终于被我摧残到罢工了?咦?注意到……手剎还未放下咩?犯蠢!幸好老师正和其他教车员打招呼,没发现这一瞬间发生的小风波。接下来的Z弯没有差错,呼!S弯在老师的声声“左边左边转回来右边右边左边一点”中过了,我有些搞不清状况,这么快就走完S弯啦?

完成路线A,轮到路线B。上ramp 2,老师在pondok ramp视察,自认做得还行。四轮上ramp后继续往前,任车子爬行,它爬得有点快,下ramp时有些颠簸,老师发出“啧啧啧”的声音,眼角瞄到他轻轻摇头一脸嘲色,是否在讥笑我驾得很粗鲁?他的样子好滑稽,其实我也觉得ramp是很剧烈的项目,我忍着笑意,还要下车移柱子和倒车。后轮上ramp时,有个女学员在上隔壁的ramp 1,不见她的教车员,老师很好心地去指导她,还动手为她移柱子呢!

欲上bukit 2时,老师竟然踏上bukit的分界堤,打开双手像走平衡木似地走上去pondok bukit等我。刚才不是说发烧吗?现在却像个大孩子就地取材玩乐。这次我无惊无险地把前轮停入黄线,老师看了淡淡地说,可以啦!我准备下山,刚才在parking 3遇到的男学员来到bukit 1,未到黄线就停下。老师又和他谈笑风生了,bang,这样不行啦!

呵!这天已经第三次了哦!我开始吃味了,对人家的学员就特别好。如果我parking撞线或bukit未进黄线,一定被老师瞪眼或挖苦了,更别说为我移ramp柱子。哼!心里有些不悦。下山时,老师叫我停在前面。还在吃味的我,听到他叫停,就直接停在半山。

“谁人叫你停那边?停白线前面。”老师一边指着山脚,一边走下山等我。
“吓?Okok。”我以为叫我马上停嘛!
“快点!不要停在那边,停前面这边。”老师催我。
“Sorry,sorry。”我慢慢下山,停在白线前。

此时,一位教车员从bukit前方的Z弯走过来和老师打招呼,看到老师和我的互动煞是有趣,顿时眉开眼笑。这位教车员年龄比老师大,慈眉善目,还和颜悦色地提醒我,过去前面的路口停下左转去penjuru B。看吧!人家的老师对我多好,心里有些平衡了。Penjuru B没有失常,过关。Parking 3转方向盘时,老师过来挖苦我,steering转快点,你转很慢咧!我埋怨方向盘很沉重,老师听了在车前咧嘴笑着。哼!气死人!看到学员如此吃力,还有心情在那边笑笑笑……

Z弯转方向盘时,老师又来念我了,steering转快点啦!“Cikgu,steering很重啊!”我的诉苦只换来他别过脸的偷笑,以为我没有看到。从Z弯过去S弯须经过一个小交通圈,刚才走路线A时沿着左边的路转进S弯,这次老师叫我过去右边的路,说从这条路转进去比较简单。我一时头脑又短路了,过去右边不是变逆向行驶咩?所幸马上认清这是有两条车道的交通圈也!从右路转入S弯的确容易多了,避免直角弯,撞分界堤的风险大大降低。

停在白线前准备进S弯,老师说我的车身不够直。此时,老师的举动极危险,竟然就站在车子前面,距离最多一呎处,要我摆正车身。我胆战心惊,难道老师忘了上周我误踩油门吗?我踩着剎车,不敢轻举妄动。老师的面容严肃,不再嬉皮笑脸,打手势要我往左摆。我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往左挪动,直到老师满意。他又再一次奋不顾身教导,我无言感激他的信任。老师上车,在他的指点下,S弯过了。我还来不及有任何想法时,老师说:“Ok,我们回去做pratest。”

“现在?”我震惊,冲口而出。当我受惊吓时,叫声可说十分尖锐。
“不是现在啦!我们回去做RPK,pratest要去counter book时间。”老师并没有被我的尖叫吓倒,一派悠闲。
“哦,sorry,我太大声了。”我镇定下来,窃喜终于快要结束练习了。
“我祝你好运,无论是pratest或JPJ考试。”老师一脸诚恳。

我很感动,先前他还吓我,做不好不用去考pratest,所以现在我还行吧?没想到老师除了教训和嘲弄,还会祝福我。

回到bengkel,我将第一次在老师面前做RPK。老师问,你做得到吗?我的马来语还行,且不时温习RPK的重点和上优管看相关视频,就回答我要尝试。老师建议从车子右边开始,紧接着后方、后车厢、左边和前方,最后检查引擎。我检查车窗时留下手印,老师提醒别用手心而是手背碰触。好方法,我记住了。一路检查至后车厢,我都没有任何遗漏。老师要我辨识后车厢的工具时,我应付自如,从老师的眼神中,我看到了一丝惊喜。他也许以为女学员对工具无感吧!检查左边时差点漏了车镜,切记!检查前方大镜时,老师还考我哪个是路税,我当然知道啦!

老师问我会否打开引擎盖,我刚才趁老师上厕所时已试开过,还记得早前W老师教的,四根手指伸入中间部分,轻推锁扣,往上推即可。引擎盖对我而言有些重,拉起支架时,铁的部分还热,被烫了一下,惊呼一声,赶紧缩手换去拉顶端的塑料部分,老师忙叮嘱我小心。依据W老师教的“POWDER”顺序检查,老师却说教我更简单的方法,从右边6样至左边3样,共9样物件。水箱盖还热,不能打开,仅作状检查。以为水箱橡皮管不会很烫,碰了一下,啊!有点烫!老师揶揄,好热好热哦!要检查引擎油时,老师问我有纸巾吗?我拿出一早准备的纱布,老师先示范如何检查,才让我做一遍。关好引擎盖,RPK结束。

老师再次祝福我考试一切顺利,并告知pratest不是由他负责,是其他的教车员。前路有未知数,我不禁胆怯,同时意识到老师对我的教导,到此将告一段落。“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里,因为你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”老师语气温和,给了我一句意味深长的赠言。当时,我愣了一秒,还来不及咀嚼这一句话,只得先把它收在心底。我这时候才看清楚老师的样子,之前总是不好意思正眼看老师,其实他有着一张华人的脸。老师不忘叮嘱考试时必须注意的事项,比如打方向灯、出路口记得停、紧急剎车只限车场内、出大路别超速等等。他的苦口婆心,我确切感受到。(点击这里,感恩遇见您:学车有感2──每忆赠言泪崩)

临别老师又提起,如果之前责骂过我,他愿道歉。我忙摇头说,老师没有骂,是教我。老师不说笑的时候,样子很认真和诚恳。此刻的他彷彿化身一位智者,对我谆谆教诲。我向老师微微鞠躬道谢,带着满满的感动告别了老师。之前我不是满心期待快点结束练习吗?如今却有点舍不得离开老师。

到柜台预订预考时间,书记看似欲言又止,拿出一张名单让我写名字联络号码,说预考有待安排,届时将通知。只见名单上至少有二三十个名字,看来轮候者众多,也只能静候安排。至少,考驾照之路已走了大半,心情暂时轻松起来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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