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就要到妮了!我的一颗心悬着摸不着边际,老师说得对,不是怕的时候。就算怕也不能退缩啊!Bahagian 2已经被当了,如果连bahagian 3都……反正我肯定要重考了,豁出去吧!下周三又是一条好汉,呃……女的应该叫什么?
52号回来了,载着女官。她太棒了,两个bahagian都及格意味着她考到驾照了。第一次考就过关,都说了她就是强!她下车时对我露出非常灿烂的笑容,向我传达她成功了,那是发自内心的喜不自胜。往后我一直忘不了她的笑脸。女官向我招手了,我不便和52号说话,只对她竖起拇指赞好。
前面的考生接连过关,我的处境益发不利,女官随时大开杀戒。礼仪不能忘,上车前向女官问好,把表格交给她。坐下,把袋子放去后座,女官没说什么。曾看过网民分享经历,考车时带包包上车也不行,被考官痛骂,至少女官不至于吹毛求疵。开始做RSM,H老师千叮万嘱的系安全带当然不能遗漏,早早先系好。进行到一半,女官问好了吗?如果好了,去jalan B。听起来像在催促,可是每个人都应该有5分钟做RSM。我请她稍等一会儿,加速完成RSM。不论她有否在观察,该做的就做足吧!我发现她还是有瞄我几眼。做完,告诉她一声,出发。
一出学院路口,女官就沉不住气了:“驾快点,不要慢吞吞,等下给人家撞。”我除了说OK,还能说什么呢?前面不远处就是学校和诊所,载太快待会儿减速来不及,岂不糟糕?我踩一点油,不疾不徐前进。女官是否狠辣,我暂时不敢断言,但是她肯定缺乏耐性。也难怪,重复性被考生载出来“兜风”,仅存的耐性都快磨光。到了出jalan B的岔路,先打左方向灯再打右方向灯,此规则自上理论课起就根深柢固置入我脑海,H老师刚才也曾强调,自是印象深刻,完美呈现。
正式驶入大道,女官出声考我:“高速公路的时速多少知道吗?”我以为是问bahagian 3的时速,就回答60至70。她说不是,高速公路是80至90,叫我根据这个速度来开车。什么?我唯唯否否。H老师才交代考生不要超速呢!莫非女官真的在测试我,开始出招,挖坑给我跳?我才不要坠入她设的陷阱咧!总算见识到她的狠辣了。我把车速控制在60左右,女官有些不耐烦,偶尔发出啧啧声,我强作镇定,听而不闻。第一次转换车道,顺利。U转回去,路程走一半了。停在交通灯处时,换空档拉手剎也一并做足,尽量避免扣分。
我的bahagian 3会过关吗?仿如置身梦境般不真实,做梦确实早了些。几米在《月亮忘记了》的一句话:“我守护如泡沫般脆弱的梦境,快乐才刚开始,悲伤却早已潜伏而来。”第二次转换车道,路程看似已晋最后阶段,却是恶梦的开始。右边车道的车子络绎不绝,车速又快,一时半刻根本过不去啊!女官催促:“哎!快点过去啦!”我本来就有点慌,被她一喊心更乱。到底讲不讲道理?没有空隙,不能硬硬过吧!吵什么吵?女官还在一旁叨叨絮絮一番,我顾着看车镜找时机,一时没把她的话听进去,只知道她的语气很不悦,一定是在训话。终于等到机会了,正准备转换车道时,女官突然喊:“哎!快点!”她的叫声仿如震波般慑人,我一时之间被轰得头脑短路,慢了半拍。她又喊:“快点!”这次倒把我拉回现实,后面的车子未逼近,还来得及换车道。
有惊无险,可是女官发作了。“哎!Ah moi!”就在她准备要口伐我之际,她望了手上的表格一眼,估计是从身份证号码发现我比她年长,马上换了比较温和的语气,“结婚了没有?”我回答没有。她接着说:“Cik,刚才你换车道慢了,我叫你过去你才过去,这样驾车很危险,你认为怎样?”背脊一阵热一阵冷的感觉又来袭,我不作声,心中有数,完了!还能怎样?你都说我危险驾驶了,我还有希望吗?果然栽在女官手里……还不是因为你突然鬼叫,我才会霎时方寸大乱……危险驾驶怎么可能发生在我身上?我绝不承认,可是官字两个口,你说了算,抗辩也没有用,不如保持沉默。
从之前最害怕的“死亡陷阱”转入林鲁时,其实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。因此,接下来听到令所有考生丧胆的一句话“你把车停在前面让我来驾”时,我并没有很丧气,反而脑筋异常清醒。是的,我连bahagian 3也不及格,考车彻底失败。如果这是一场灾难,不过如此,我还承受得住。无声叹息,告诉自己没事。
我把车子停在诊所前面,女官还提醒我小心,下车要注意看后面的车子。我们调换位子,她跨过去坐上司机座。“有什么要问吗?”她的语气倒温和。我微笑着摇头,此刻竟然萌生一个荒谬的念头,我其实要问你,不要把我当掉可以吗?这不是废话吗?当然不能问出口。
“Akak本来就很怕换车道吗?”女官又问,对我甚至换了更亲切的称呼。
“是,”我承认,“如果刚才让puan受惊吓,我道歉。”
“哦,我没受惊吓,你不要害怕就好。”女官良好的语气完全不符她的狠辣。
“我ok,谢谢。”我内心五味杂陈。
女官驾驶技术高超,从诊所回学院是甘榜路,她开时速80公里,途经学校也没有放慢。她不是考生,自然不用遵守规则。我顿时有一种感觉,女官终于逮到开车的机会,血性爆发,拐入学院时也没有减速,彷彿当乘客闷得发慌,趁机宣泄一番。我被载回来,全世界都知道我失败了吧?可是我没有心情去理这些有的没的。下车前,女官在我的表格上又勾又写,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注明她口中的危险驾驶。我也亲眼看到她在bahagian 3圈下了gagal。取回表格,道谢还是必要,做人要有风度。
不想再看表格多一眼,结果已定,直接走向bengkel motosikal的JPJ柜台。站在一旁的司机主管微笑着问我:“Ah moi,ok?”我轻轻摇头,把表格交给柜台那位戴哈芝帽的官员。表格一式两份,他收一份,另一份和L驾照一起给回我。他看了我的成绩,平静的脸上闪现一丝错愕。呵!很少看到如此惨烈的成绩吗?“Ah moi,为何这样?”他用平和的语气问我。“我就是差劲啊!”我不想辩解,有些负气。“才第一次考,有了经验,下次就会厉害了,ok?”他的安慰令我好感动,始料未及。“谢谢。”
虽然结果不能改变,但是遇到慈悲的官员,心底浮现丝丝暖意。原来JPJ考官并没有想象中可怕,这天遇到的几位考官都很友善。当然,女官是例外,栽在她手里,自叹倒霉,不必怨恨她,也不会高喊“女人何苦为难女人”,但是也难以对她有客观的评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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