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车全记录10──在挫折中成长

8月1日，KPP03第三次练习。从老远已看到白色客货车停在RHB银行外面，司机大叔好早到哦！原来妮是第一个上车，车子直驶学院，咦？其实只载我一个！第一次坐客货车时，载10个学员满座，这天我突然变成包车的贵宾。抵达学院时还不到7时半呢！司机大叔起个大早，驾辆空车只为了载我一个，真是辛苦了。通常人们一听到去亚罗牙也学车，都会惊呼好远哦！可是有了免费载送服务，选择Z学院的学员众多，甚至有些来自爱极乐和武吉峇汝。坐过3位司机大叔开的车，他们的驾驶技术可说是出神入化，人车合一的境界应该就是如此吧！我对他们的技术绝对有信心，让我没信心的是残旧的客货车，幸好路上一切安好。

在食堂吃早餐时，趁机温习车场各项目的指南，过去一星期已反复温习，只是缺乏实战经验，彷彿只是纸上谈兵。戴上新买的手套，既防晒又防手汗弄脏方向盘。终于等到老师露面，像往常一样，老师把车匙交给我，先做RSM。这天首先出大路jalan B，要出学院大门时，前方有两辆由学员开的车在轮候出路口。大门和路口的距离很短，约五六米。我趁空档询问老师，停在此路口是否需要换空档拉手剎，老师说不需要。

之前看过新闻报导一个女生申诉因为拒绝“包”，考bahagian 3时被考官刁难，未出学院大门就被令下车，理由是停在路口时没有换空档拉手剎。为免自己也无辜遭殃，问过老师比较安心。我理解的是，在交通灯处遇到红灯必停，无论其他方向是否有来往车辆，换空档拉手剎是课程正规做法，照办避免考官扣分；至于学院大门，只要左右两旁没车就能直接出路口了，照理不必浪费时间换空档拉手剎。况且，换空档拉手剎也不是强制停止考试的错误（kesalahan mandatori），如果女生所言属实，考官就真的太过分了。

也许是想得太深入，注意力不集中，轮到我欲停在路口时，右脚竟轻踩了油门！幸得老师眼明脚快踩了他脚下的剎车器，我那快冲出口的惊叫声顿时被老师的训斥化为微乎其微的叹息。“Control brake！Control brake！Control brake！”因为太重要，老师重复了3次。老师之前从来没有对我如此严厉和高声责备，我死死踩着剎车，整个人慌了。“Sorry，我要踩brake，踩错油。”我的辩解显得很心虚。“如果事情发生了，讲sorry没有用。”老师板着脸。我不敢出声，自己和老师的命都在我手里，意识到刚才的失误是多么不可原谅，险些铸成大错。

在心有余悸的情况下学车，可以预见接下来只是一场又一场的“灾难”。早前开直线训练有素，这天走大路比前两次稳定，老师不再提醒我注意方向盘，也没有伸手为我调整。路线还是不太认得，需要老师从旁指点。在交通灯前停下时，剎车还是太重，被老师念了，接着竟然失魂地把变速杆换去P档，自然又被念了。从jalan B欲转进林鲁时，那天的“致命陷阱”近在眼前，我用颤抖的声音告诉老师，这边我很怕。还未来得及告知详情，老师神色自若地替我扶了一下方向盘，安然转入林鲁路，我暗自松了一口气。抵达学院，转一个圈回到出发点代表完成bahagian 3，岔路很多，短距离就有一个，让害怕转弯的我无所适从，也失误连连，老师的脸色想当然耳不会好看。（点击这里，马路如虎口：学车全记录8──虎口及时脱险）

Jalan B完成后就走jalan A，回来学院时没有适时减速，转进大门时手忙脚乱，免不了被老师训。心情低落，但是车场练习还是要继续。老师为了避免绕圈，叫我U转。“现在？”心神不宁的我问了蠢问题。“哦！不是现在啦！明天，明天才转啦！”老师此刻如果是在耍幽默的话，他真是个冷面笑匠。我只好默默地掉头开始进行车场内的练习。首先上ramp 1，屡屡忘了步骤，靠老师提醒才能一一完成，剎车时没少了被老师瞪眼。上bukit 1不顺利，两次未到黄线就停下，老师看似有些气馁地说，随你喜欢。平时温文的老师竟然说出负气的话，看来已经逐渐失去了耐性。

进 penjuru A前，老师下车观看，我根据指南，3 penjuru做得似乎还行。谁知毛病就出现在从penjuru A转入parking 1的时候，虽然我完全没踩油，但是也没剎车减速，车子彷彿就是以横冲直撞之势驶入parking 1。老师气急败坏地上前问我，这辆车有没有brake？我怯怯地答，有。

“Control brake！”老师快气坏了，这天已是第几次说这句话了？

“Sorry，我很紧张。”我很懊恼，不是故意乱来，只是还未学会啊！

“紧张？说就很厉害啊！考JPJ时你怎么办？”老师奚落我。

“我死定了咯！”我被老师逼问得快要自暴自弃。

“不要说这种话，我不喜欢，做你应该做的！”老师义正词严。

被老师训过后，接下来的练习都是在失魂落魄的情况下进行，早前自以为熟读的指南在脑海中七零八落，只能依靠老师的指示一一完成。倒车时剎车控制得不好，车子像抽搐般移动，又被老师训了。完成parking 1，本来应该去Z弯和S弯，奈何此二弯仍然未完工和开放。天啊！KPP03第三次练习了也，我还未进过Z弯，S弯也只在KPP02时进过两次。不能进Z弯，老师让我接着练习penjuru B和parking 3。进penjuru B和parking 3时，老师指出我没有对准参照物，唉！这天真是一团糟。过后，练习第二路线的ramp 2。

上ramp 2时，老师坐在旁边的pondok ramp观察。担心出错，每做完一个步骤就望老师一眼确认。“继续，你已经可以自己做了。”老师的这句话是这天我所听过最动听的指示了。之后上bukit 2总算幸不辱命。时间也差不多了，我载老师回bengkel，老师语重心长地说，要掌握好两个bahagian的项目，不然参加预考也难过关。

风水轮流转，求学时期老师的赞美和肯定从来不缺席，何曾让老师操心，上大学时，教授也对我的论文赞赏有加，追问我是哪间名校的高材生。当然，一切已是云烟。如今，我是一个学开车的后进生。或许，在驾驶方面，我属于大器晚成（咳！）。

停车时，老师说他自己控制剎车就好，叫我不用动，大概受够了前俯后仰的煎熬。老师这天应该是被我气得剩半条命吧？

“Cikgu，不要生气，明天你还会见到我。”第二天早上同样时间也有练习。

“每天见也不用紧，我不是生气，是心痛。”老师的样子明明就像在生气。

心痛？是朽木不可雕还是恨铁不成钢？

“Cikgu，我会try my best。”

“不要只是try，我要你be your best。”

“Ok，谢谢。”老师都未对我绝望和死心，我自是不能放弃。

这天，我带着满满的挫败感离去。被老师训当然不好受，但他对事不对人，我不怨他，教导本来就是吃力的工作，更何况关系到自身安危，有个人情绪也合理。早就预知学车这一条路不会平坦，充满未知数，可以肯定的是，这条路我只会往前走，不会退缩。挫折是成长必经之路，所有人都是这样一路走来。我本来一切岁月静好，大可以一辈子当个幸福轻松的乘客，却偏偏要让自己陷入学车的怔忡不安，自讨苦吃。虽然过程中我曾经怀疑自己，可是挫折难溶化天生的一副傲骨，我就是要考到驾照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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